贺敬之 现代著名诗人、剧作家。1924年生于山东峄县一个贫农家庭。15岁参加抗日救国运动,16岁到延安入鲁迅艺术学院文学系,17岁入党。1945年和丁毅执笔集体创作我国第一部新歌剧《白毛女》,获1951年斯大林文学奖。这是我国新歌剧发展的里程碑。40年代开始发表作品,有诗集《放歌集》《贺敬之诗选》《回延安》《雷锋之歌》《中国的十月》。曾任中共中央宣传部副部长、全国人大教科文委员会委员、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副部长、代部长。
在我国现代诗坛上,贺敬之是我敬仰的著名老诗人之一。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在我青少年时就喜欢唱他作词的《白毛女》《南泥湾》。常在家门前用口琴吹奏《白毛女》,一些邻居的大爷大妈也围着旁听,那脍炙人口的动人歌词一直记在我心里。那时,我也爱好诗歌,后来,又读到他的《放声歌唱》《雷锋之歌》《三门峡——梳妆台》等一些轰动全国的诗作。他以激昂的诗句赞颂我国工人阶级在改造黄河为民造福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那种改天换地革命的英雄气概:走东海/去又来/讨回黄河万年债!/黄河儿女容颜改,/为你重整梳妆台,/……黄河儿女梳妆来!/梳妆来,/百花任你戴,/春光任你采,/万里锦绣任你裁!/……三门三声化尘埃!
诗句是多么雄浑、浪漫,气势是那么磅礴,动人心弦。诗人于高度的现实革命精神中焕发出丰富的想象,这是革命的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艺术体现。
阅读他的《雷锋之歌》《三门峡——梳妆台》等诗,仿佛诗人那高大的形象闪现在眼前,心想,诗人一定像他的诗那样心胸宽阔,雄伟。这就是贺敬之老师在我青年时代留下的印象。
诗,也是我与贺老接触的桥梁。我和他的交往比起和臧克家、田间等一些诗坛老师们要晚了许多年。我是从八十年代在北京参加一些诗歌朗诵会及诗歌座谈会等活动中与他接触相识的。记得是2005年在北京国际诗歌交流朗诵会上,贺老和柯岩也应邀到会朗诵了他们的诗。贺老的《桂林山水歌》引起了中外诗人们的热烈掌声。会上有幸与贺老一起合影,交谈。在交谈中,他那亲切、热情的待人使我无拘束感。分手后,我很久地想着与他交往中他平易近人、热情关心他人的品德,我由衷地对他敬仰。
第二次接触,使我更是难忘。那是2006年3月5日,在参加忆念工人诗人王恩宇座谈会上,他在赞扬王恩宇的业余诗歌创作成就中,谈到了我国目前的诗歌发展和存在的一些问题,及五十年代工农业余诗人们的创作,博得了与会诗友们阵阵热烈的掌声。他的讲话,使大家受到很大启发和鼓舞!会议间休时,在与贺老交谈中,我赞扬他的《雷锋之歌》写得是那么动人时,他谦虚含笑地说“……是雷锋的动人事迹感动了我,创作的激情一下涌上心头……”当时,我听着他那慷慨激昂的谈话,对我启发很大,使我两眼豁然亮了起来!望着他,想着他的诗,一位高尚、伟大的诗人的形象印在我的心里。这是启发、是力量、是鼓舞呵!这期间,我更近一步对贺老和他的诗有了了解和体会。
他的诗歌创作是在古典诗歌和民歌的基础上,坚持民族化、大众化的道路上,创作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他的诗开门见山,直抒胸臆。他有当代大诗人的气魄和革命精神的风貌。在他的政治抒情诗里,如《雷锋之歌》气势雄浑、磅礴,革命气氛强烈,这是因为他有着深厚的革命情怀,心灵的呐喊一触即发,迸发出的激情化作声声风雷,回响在亿万人民的心中,鼓舞着奔向社会主义前进中的人民。
贺老在创作中有着丰富的艺术造诣,如在《回延安》中用的是两行一节、每行压韵、对仗的创作技巧;在《雷锋之歌》中则用的是阶梯式的长句折成短句的形式。他是具有创造性的中国马雅可夫斯基(当年,在延安鲁迅艺术学院时,何其芳就叫他马雅可夫斯基)。
关于他在五十年代写出当时轰动全国的《白毛女》等著名的大作,不是偶然的一鸣惊人,而是有历史创作基础的。他从1939年就写出了《北方的子孙》《五婶的末路》《明天》等同情劳苦大众的诗。新中国成立后,他按奈不住热爱党、爱国、爱民的心声,创作了《放声歌唱》这首长诗,赞美我们伟大的祖国和人民幸福的生活:我们祖国万花盛开的大地,/光华灿烂的天空!/……呵,多么好!/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祖国;呵,多么好!我们的时代,/我们的人生!
贺老,他是著名的剧作家、诗人,还是功底很深的著名书法家呢!他出身山东省枣庄一个贫苦家庭,七八岁就在煤油灯下练书法,12岁赴延安从事诗歌创作和书法研究,常在沙滩上练习书法。16岁就显露出惊人的才华,21岁写出动人心弦、轰动全国的《白毛女》而闻名。
在与他更近一步地交往是在2010年11月26日下午,在我的文集出版前夕,想请他题写书名。与一位诗友谈到我的想法时,他却说“贺老是闻名全国的大诗人,又是部长级的领导,你和他没有密切的交往,他怎么会给你题书名呢!”可是,我仍旧抱一线希望给他写了一封信。没想到,没过几天,贺老却让秘书同志将题字送到我家里。说:“这是贺老在北京医院病榻上为你题写的书名。”我们全家看着他那刚健、逸美、潇洒的书名题字,想到他在医院里还那么热心帮助他人的精神,深受感动。没诚想,一位大诗人、部长在病榻上还想着我这个普通作者。当天下午,我去他所住的北京医院部长楼912房间探望他。走进病房大厅,贺老见到我热情问:“看到我给你写的书名吗?是在这病床上为你写的,年纪大了,写字不像以前那么顺手了。”“谢谢您的帮助,我真不好意思打扰您的休养!”他见我不好意思,便很客气的解释说:“没啥,医生几次劝我要多休息,少见客人。不过多见些客人也好,多增加些精神营养。”随后,他关切地问我的身体如何,还好吗,最近参加了哪些活动……我们促膝交谈着,谈起诗来,他兴致很浓,像和老朋友交谈一样。他那样谦虚、热情,使我一点也不感到拘束。在我赞扬他写的《三门峡——梳妆台》等一些诗写得好、轰动全国时,他谦虚地说:“我写的作品也不多,我对我写的诗也不满意!”随后,他把话题转向郭小川,他说:“小川写得比我的好!……”当我们谈到当前诗歌创作的质量问题时,我说有些诗只是一些文字游戏,不是诗。如:“一根黄瓜/又一根黄瓜/是两根黄瓜……这并非是诗,是对诗歌的践踏。”他听后笑了,说“现在,诗歌中确实存在不少问题,值得注意和研究……”
在交谈中,他那热情、友好、平易近人、推心置腹帮助同志的精神,对我的启发和鼓舞很大,他说:“写诗要喊出人民的心声,要表现出时代的精神;在艺术追求上,要创新,写出自己的风格。”这次,我与他交谈了近一个小时,真不好意思再打扰他休息。于是,我激动地与他拥抱、握别。他送我到病房门口,又叫柳秘书送我出楼。2011年6月,贺老又为我的诗选题了书名之后,有幸又于今年4月9日见到他。那是我在人民大会堂北京厅参加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发表七十周年及柯岩作品研讨会。散会后,他到东四我们休息下榻的酒店接待大家,在与他交谈时,他关切地问我最近的身体、生活情况,还鼓励我说“你还年轻,多写些东西吧……”交谈之后,我又一次与他拥抱。这时,浑身感到温暖,充满朝气和力量。使我感到人生岁月中那种难得的关爱和鼓舞!在与贺老数次接触、交谈中,不仅学到许多写诗的知识,同时也使我学到了如何做人和关爱他人的品德。贺老,他是一位与人民同命相连、高尚的人民诗人,他就是人民心中的动人的一首诗,于是,我写了两首小诗:《人民诗人人民爱》等,也算是发自一个普通作者对人民诗人给予关爱的一点反响吧!其中一段如下:
延安精神依然闪烁着光彩/那二尺红头绳记忆着一个贫苦的年代/踏开三门锁蛟龙/黄河儿女梳妆来/西去列车窗口展宏图/新的一代胜一代/胸怀百姓你敬之/祖国繁荣你喝彩/八十七载风雨诗林不老松/人民诗人人民爱。
2012年夏
——原载《中外名流》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