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景丰 1949生,贵州贞丰人,副教授,曾任中国有色第十一建设公司党委宣传部部长、广西工学院党委宣传部部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外散文诗学会副主席、中外散文诗研究会副会长、广西企业报新闻工作者协会会长、广西作家协会理事、柳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散文诗集《我迷恋的沼泽地》《穿过秋林》《未曾相约》等,散文集《人在旅途》《边看边说》《扯不断的牵挂》等,系列小小说集《漂亮的女邻居——六号楼轶事》,文艺理论集《文学欣赏与文学创作》《论艺术与技术》《文学漫笔》,社会学教材《婚姻家庭教程》等;主编《中国散文诗大系》《中国99散文诗丛》等200余种文学图书;作品入选《中国新文学大系》《中国散文诗大系》《中国散文诗90年》《中外散文诗鉴赏大观》《中国西部散文诗》等30多种选本;2007年获“中国散文诗重大贡献奖”。
静静地翻读着田老师寄来的近著《绯红的记忆》,一篇篇语言质朴、满含深情的作品,让我久久不能放下。这本集子,汇集了田老师近三十年来的散文诗精品,记录下了他与散文诗同行的足迹。能得到田老师的赠书,我除了深感荣幸,更有那不尽的感谢。回想起来,其实我与田老师聚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三四次;更多的时候,我们靠着手机联系。最近的一次联系,距今也有将近半年的光景了。
从听说田老师的名字,到真正结识他,其间经历了将近十年。这让我更加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相遇与交往,确实是需要一种缘分的,否则,就算是擦肩而过,或许也只是永远的路人。
最初见到田老师,是在2004年11月贞丰的“三岔河之秋”笔会上。他高而清瘦,面容平和,给人一种可以亲近的感觉。几位文友向我叙说了田老师的一些故事,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这具有一定声誉的笔会,也渗透着田老师不少的心血。在交流会上,田老师向县内的文学爱好者们做讲座。他讲的主要是发现和构思方面的话题。他发言时,语调平缓、低沉,谈论中不时举上一两个事例,让人听起来一点也不觉单调。他当时说过的一句话,看似浅显,但却富有意味,很好地体现了发现的价值。他说道:“在大海中发现贝壳的,是闲人;在贝壳中发现大海的,是诗人。”这句有诗意的话,后来收录在了他的这本《绯红的记忆》里。
当时很想向田老师单独请教一些问题,但由于笔会的安排比较紧凑,最终未能如愿。短暂的一聚,田老师那种低调、文质彬彬的风范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与田老师近距离的交流,是在第二年的“三岔河之秋”笔会期间。那时,我被借到县文联工作,有了更多接触县内外文艺人士的机会。一日下午,我在办公室值班,田老师手上提着一个文件包走了进来。我对田老师印象较深,见他进来,想到他的名家身份,我竟然有些紧张。好在田老师并不像某些名人那样高傲和善提要求,他在沙发上坐下后,和颜悦色地向我询问起另外两个同事的去向,然后又问起我的事来。他的平易近人,让我的紧张感消失了不少。于是,我向他请教起上年就想求教的问题来。大家毕竟就是大家,回答的内容浅显易懂,很快就能为你释疑。当他知道我对散文诗有一定的爱好后,还向我谈起了与这种文体相关的一些话题。从田老师的讲述里,我略微地了解到了他的一些生活经历,也略微地知道了一些他对家乡文艺人才发现和关注方面的事迹。我的心里,更多了一份对于他的敬重。
对于名家,我绝不随意去附庸崇拜。在我看来,真正值得人尊重的名家,已经越来越少。因为有些名家,有了名,但却失去了人性与人格;有了名,便随时把自己高高挂起,唯我独尊。笔会期间,我曾见到那么几位所谓的知名人士,借着酒意,公然地说着下三滥的话,公然地对女服务人员动手动脚。这样的人,是可鄙的。
田老师,他不是这样的人。在众多的文人中,他的儒雅是有目共睹的。不仅有学识,更有德行和修养。零零星星的交往,越觉出田老师的谦逊与优秀。
2005年笔会一别后,与田老师便没有再见过。后来的几届笔会,他也未能前来。不少文友为此深感遗憾,心里都多了一份对田老师的牵挂。我与田老师的联系,却始终保持着。去年年初,田老师打来电话,让我把现在的通讯地址告诉他,他说将会寄一本新书给我。这让我很感动,——一个知名的作家,能将自己的著作赠送给像我这样的无名之辈,怎能不让我为之感怀呢?
不久,我就收到了田老师寄来的新书,扉页上雅洁的签名,让我倍觉亲切。用心细读,集子里那一组题为“彩云下的故乡”的作品,尤令我动容。字里行间,流淌不尽的是田老师对于故乡、对于亲人的深切怀念。“故乡像一条在原野上流淌的河/每当我远远地望着它向远方流去/我的眼里便噙满了泪水”、“只有这每年的七月十五,成为我永不放弃的期盼。我燃起香烛,敞开铁门,让‘归去来兮’的叨念在袅袅青烟中升起、飘散。可我却不知,冥冥中的父亲是否听见了我的呼唤?”如泣如诉的深情,含蓄而真挚的抒怀,足以让人眼眶湿润。
他乡为客,佳节思亲,深厚的故乡情结,深深根植在田老师的心里。这种情愫,在他的很多作品里都能感受到。“一夕高楼月,万里故园心。”有了对故乡的牵挂,即使身在他乡,心,也不会是孤独的。祝愿田老师在他乡一切都好。——《中外名流》第7期评说·自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