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铁生
一枝瘫痪了的春天
播下毅力和拼搏的信念
请借我意志的双腿吧
我要踏碎雪野的万里艰险
——洋滔《访史铁生》,作于1983.8.
1983年8月,北京淌着汗,从高寒地区西藏来的我更是汗流浃背。
湖南湘西作协主席滕和叶和我一起,利用中国作协民族作家班休息之际,带着马原留下的史铁生的地址和信,见到了我们崇敬的青年作家史铁生。
那时,坐在轮椅上的史铁生住在雍和宫附近一栋平房狭窄的屋子里,家里十分简陋,除了一些生活用具外,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他的不少作品,就是在这陋室里写出来的……
史铁生特别高兴,他健谈,说话真诚,不掩饰,略胖的脸上闪烁着青春的红光,最令人难忘的是他一如既往永不消逝的微笑,他的微笑很自然,很诚挚,很春风,很灿烂,给我留下了终身难忘的印象。他微笑着,我们的心痛着。以致后来读他的作品,这种让我揪心的笑都无法抹去。他的坦然使他的作品没有一丝疾病折磨的愁苦和阴影,总是让我们沐浴在思想的光辉中。
我和滕和叶推着史铁生的轮椅,穿过大街,去看雍和宫。史铁生不让我们推轮椅,他说他自己推,锻炼筋骨。他不一会儿就拿出手巾擦汗,他自己推轮椅,比我们要多付出几倍的力量,他坚持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让我们很感动。他的作品告诉我们他不是一个残疾人和重病患者,他的自由的心魂漫游在世界和人生的疆域,他的思考极其开阔,他的精神历尽苦难而依然健康,备受打击而坚强屹立。
我们三人的留影,保存至今,可我不会往博客上发。朋友教了我,但还不会。
最后,我想说的是,以自己的残缺比别人的肢体齐全,以自己的病苦和艰难比别人的健康和一帆风顺,只会怨恨。像史铁生那样活过,写过,多有意义!
王老师,一路走好!
王燕生
2011年3月20日,在商震、梁平、林莽、赵贵辰等博客知道了王燕生老师病故。大惊!
王老师上世纪80年代在拉萨参加太阳城诗会的音容笑貌顿时出现在我的眼前,他和《诗刊》的唐晓渡,还有北京的谢冕、刘茵,青海的昌耀,四川甘孜的列美平措等都来了,我那时写了唐晓渡、刘茵、列美平措的专访,在《西藏日报》发表,其中写刘茵那篇,可能报社没有注意校对,错处不少。王老师在诗会上是活跃人物之一,他满头青丝,容光焕发,对人特别和气,一点架子也没有。在诗会上我才知道,我1978年第一次在《诗刊》发表诗歌《华主席登上布达拉宫》是他编发的,整整占了《诗刊》一个版面。他在诗会上讲,西藏诗人要走出去,必须注意加强自身的诗歌艺术修养,西藏是块诗歌宝地,可以挖掘的东西很多。
王老师在去《诗刊》前,名气大,诗也好,我很喜欢读他的诗。到编辑部后写得很少,发得不多。且没有先前激情满怀了。他写过三首关于西藏的诗给我们刊物,我们只选发他一首在《拉萨河》上。他退休后,头发好像突然变白了,人也由瘦变胖了,真像个“老头子”了,跟他来拉萨时相比,判若两人。他退休后在本世纪初写了一批办“青春诗会”的花絮类散文,特好,细腻真切,鲜活耐读。他的那批文章都是不可多得的中国诗歌史料。
王老师,一个慈祥和蔼善良的长者,拉萨八瓣莲花山永远怀念您!布达拉宫永远怀念您!您的脚印留在了日光城的心里。祝福您一路走好,在天国安息。我们永远怀念您在高原的彳亍和笑容!
洋滔 真名杨从彪。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西藏作家协会理事,拉萨作家协会副主席,原《拉萨河》主编,拉萨市文联党组成员兼秘书长,中国散文诗学会理事,中国通俗文学研究会会员。在《诗刊》《人民日报》、美国《侨报》、台湾《中央日报》、香港《大公报》等百余家国内外报刊发表文学作品200多万字。出版诗集7部,编辑(编著)出版14部文学作品集。诗歌和散文等编入《现代朦胧诗》等多种选本。——《中外名流》第6期随笔·评说